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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法想通

2021-05-05 02:42:37

近来很多遗留问题都稀薄地被忆起,我在一片浓雾中试着慢慢摸清它本来的模样。

有一些也根本算不上问题,它只碎片般零落在记忆长河,等到你有意俯身,再将它们片片拾起。


有天夜跑,在深夜里。那时操场只剩稀稀落落几个人,伴星星伴月亮,跑跑走走。

没有音乐相伴的夜晚,觉得自己有十万八千里的前路难行。听耳畔风声呼啸,有时会暂时忘记双腿的存在,跑的时间长了,世界也混沌了。月亮很大很圆,我看着她一点点从缺盈满,我试图捕捉时间;操场边竖着的警示牌变成一只凶恶的黑猫;眼前的树木正排山倒海地倒生长,环成巨大的圈;楚门的世界里,夜幕中透出几颗刺眼的星子,露出十八年来精致幕布的岁月残损的马脚。说是楚门的世界也无妨,在诺大的操场上,你大可以把自己想成世界主角,想成宇宙中心,一脚踢翻几世纪前的达尔文进化论,少份做一个人的难为情。


微风不燥,夜色温润。

如果来点音乐,我想会是吉他指弹。有清脆富于节奏的弹板和妙不可言的和弦,在这个寂静的夜晚。人一多,嘴巴总想插点什么话,而我的脑子就进入休眠状态——它不再思考,它打烊啦。也不是偷懒,一旦夜深人静酒阑珊,又是它初露头角的时候。一旦听,就能从一切声音中听到自己的声音:操场上三四岁不眠的小女孩的童声;栏杆边小情侣想把彼此揉进骨子里的耳畔厮磨;单双杠角落里仍在夜谈健身的两个朋友,还有三步一换的、我的呼吸。


那夜带有不符合这个冷漠尖酸时代气息的温暖,跑着跑着、人进人出。千山同此月,我内心可能在爬一个巨大的缓坡,我看着星空这样想。又在操场塑胶跑道上仰躺许久,才一个人离去。


近来沉溺于无脑的感官刺激,兴奋一遍遍过着,才能勉强够到兴奋阈值的下界。直接起因是手机上下载的一款《TrainConductor》的游戏,划出轨道将不同号码的火车归位送达,赢得金币和轨道碎片来构建一整座大陆上的城市。长大之后,游戏就玩得很少,眼看春又来,却意兴阑珊。

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熬过了上个寒假,心灵太寂寞、太黑了,一个人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踽踽独行。那时候玩《边境之旅》,就给人这样的感觉。一个人要想着怎样从绿色海岸到苍凉雪山、再到萤火虫森林、到土耳其草原,最后在红杉林地落脚建设小镇和家园。在马不停蹄地旅行中寻找特定的物品,凑齐了换一张制造图纸;奔波在边境之旅中见到路边物品就捡,通过交易挣钱买好通往下一关的船票。它的孤独之处就在于,你从旅行开始到旅行结束都是一个人,倘若路上碰见,你只会穿过他的身体。心惊胆战旅途中的失血昏迷,害怕烂衣服烂鞋子突然走破,人是无心看风景的,只是反反复复捡物品换船票。下一关会更好玩吗?我不知道,我只是越走越孤独。抬眼望四周,好落寞。

我生来害怕落寞。就像上周去农家乐,夜深十一点客人已散场,只留下台上孤芳自赏的歌手唱着粤语,望着台下零落狼藉的饭桌和俯身打扫的主人。


我是幽默者的附庸,一辈子跟着让我快乐的人。他们像不断喷射的黄色罗马焰火,永远绚烂永远新奇。焰火也很短暂,总让我凭着十八年的民间简易看相术联想到一些人——那些耳朵短小而耳垂丰厚的人,觉得他们是上帝的选民,应该灿烂过一生。高考后的暑假,大热天和闺蜜跑去打了耳洞,一连肿了好几天,由此安慰自己也是有福之人。

而看相算卦什么的,他们最好是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叩门而来,自报家门执意算上一卦,从指出一名少女左胸上长着一颗痣说开,而后匆匆无意几十年,静待预言一一言中。那是我母亲小时候的事了,算卦的人早已拄杖走远,走到人间讨生计了。

后来呢,我也就不信了,是嘴上说着不信。因为听小撒说,每每有人给他看手相,他都只把掌心攥紧。这样很有些对未来的笃定与虔诚,捎带着自我拼搏自我奋斗的积极感,这样也很酷,我于是也不再有意窥探那前世今生偶然泄露的冥冥天意。


最近还又一个困扰,说来羞愧,我很难坦然接受想到的答案:人究竟是怎样一步步被生活所改变的呢?一个叉腰骂街的中年妇女肯定也有青葱羞涩的少女时代吧,一对离婚官司上互相用嘴责骂的夫妻,或许也用同一张嘴于蜜月期时时亲吻。昨夜凌晨,宿舍楼下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嘶吼破骂前男友,一声一声咆哮跳跃在我柔弱的脑神经上。我觉得很伤心,那只有深爱过才会发出的恶毒咒语,在炎热的夜晚凄清起来。我和小姜两个多月来不曾有争执,偶尔的分歧也是在和颜悦色中交谈;有时看到闹闹矛盾的小情侣,我会悄悄对他说:“我们以后不要吵架。”


所以我觉得人生有些艰难,我一万零一次承认自己是理想主义者,因为有些事情我真的没法想通。


我教自己简单明智地生活,

仰望苍穹,向上帝祈祷,

傍晚之前长途漫步

消耗我过省的忧虑


从今天开始,我教自己简单明智的生活。

有些猪,一辈子只更文一次

图源来自网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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