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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李健唱粤语歌说起|日语游泳池

2020-05-28 18:10:55

曾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人们热烈讨论语言及翻译问题,引为奇观。

例如,为什么爆款游戏《Overwatch》(大陆译《守望先锋》)台湾要翻译成《斗阵特攻》?又比如每当苹果官网更新,看吧,翻译的“竞演”,语言的“比拼”又开始了。


很偶然地,在电视里听到下面这首歌。

没听过多少李健的歌,他的音色和诗人气质却很对脾胃。

全然不是《歌手》节目的拥趸,早已自发绝缘社会热点。



之所以特意提起,是因为经由这首歌,想到了语言、翻译的形形色色,正好梳理归纳下来,以便日后追索。我想讲的大概有以下几个方面:李健这首歌的合理;不合理;方言;什么是翻译;什么是最好的翻译

关于李健的这首歌。在某节目中,他改编了几首现成的音乐作品,类似所谓的“金曲串烧”。其中,来自歌曲《一生所爱》的一段旋律抓住了我的耳朵,这首粤语歌借经典香港电影《大话西游》被广为传播。

李健用普通话演唱:

“苦海 翻起爱恨

在世 难逃避命

竟不可接

或我应该 相 是缘份“

接着,李健还重填新词,用同样的旋律唱道:

“信海 渊源同

这世间 迷津无

相见 终是再见

那缘 无处 说感

(那缘 何处 说感)”

(这里有完整版➡️http://www.iqiyi.com/v_19rrb70e5k.html )

  • 首先,先说合理的部分。李健的这次改编显然是向《红楼梦》致敬,咏唱宝黛也就是唱载浮载沉的我们,唱尘缘,面对无奈的别离和丧失,唯有感恩。立意很深,很雅,也很高级。同时保持了语言的一致性和作品的完整性。从诗的角度来看,不押韵本不是大问题,很多新诗都抛弃了韵脚。

  • 其次,再说不合理。还需要我点出来吗?李健用普通话唱粤语歌,导致《一生所爱》里爱恨的“恨”与命运的“运”、接近的“近”不押韵。是的,用粤语唱,恨、运、近、份四个字都是押韵的。甚至小断句里的“亲”、“信”和“间”都是同韵。一首原本押韵的歌被如此破坏,说暴殄天物也不过分吧。虽然我刚说过韵脚不是必须的,但你瞧,李健自己填词的那几句,“根”、“痕”、“恩”都超押韵的啊。

    他自己似乎解释过,因为粤语咬字的问题,最终选择用普通话演唱。只是不免遗憾,是粤语歌的渗透力不够强大?还是它们已然衰微?

  • 接着就是借题发挥了,来谈谈方言。在开始翻译日语文学作品之后,常被问及,如何看待台湾的日语翻译。我以为台湾人的语言,和我们,差别是显而易见的。任何一个看过台湾电视节目的人,大概都深有体会。因为生活中的你不会那样说话的,除非你刻意学“小S”耍贱卖乖。

    每个地区都有它独特的腔调,一方之言,隔绝得久了,竟派生出新的语言。整个欧洲语系多半如此。反观汉语,汉字作为工具的便利性阻碍了语言的自然分裂,辞不达意的状况便是结构性的了(抹去了韵脚、平仄,歌中那句“相亲竟不可接近”放在普通话语境也难免歧义)。

    粤语是幸运的,因为得不到“语言”这一应有的身份,作为方言的“吴语”、我的母语正在快速衰弱,很多上海小孩不太会讲上海话了,《繁花》恐成天书绝唱。十年前已然如此,今天想必更甚。

  • 什么是翻译?最初级的翻译叫转写。就是借由某些特定的规则,显而易见的亲缘关系,把一种语言文本改写成另一种。日本人学习汉字、翻译汉语文献的过程就是一种典型的转写。

    我曾经在神保町买过一套日文版的《红楼梦》,那种翻译近乎于将一篇文章从宋体字改成黑体字。英语和德语,英语和法语,因为相近,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转写。信达雅是在这个技术层面上说的。

  • 什么是最好的翻译?当我们在聊文学翻译的时候,总是说,诗歌是最难翻译的。诗歌无从转译,信达雅远远不够,这颠扑不破的铁律在这里失灵了。很多人也止步于此。

    恰好,我们这个时代的诗歌就是流行歌曲。那么如何将一首流行歌曲翻译过来呢?绝大多数创作者会选择重填新词,只拿旋律放弃原词(如同李健所做的),或以原词为创作灵感(刘若英的《后来》),也有像《冰雪奇缘》主题曲那样的案例。

    而林夕众多的国粤双语作品,在我看来,不是翻译却又是最理想的翻译。一种更深层次的对照,一种互文,一对穿越时空、不同世界观的双生儿


至今我仍清楚记得,

二十年前去卡拉OK,

点出这首《邮差》时所受到的冲击。

那是我作为翻译的启蒙时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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