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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杂志访谈回顾】钟汉良为什么不老?偶像逆生长

2020-05-21 20:40:46

文图节选自《BQ北京青年周刊》2013年1月

出道20 年,钟汉良的演艺道路一直与众不同。男明星想红起来,要不靠收视票房、要不靠宣传绯闻。从网络话题到电影,他靠着扎实的演技反过来攻向大银幕。大部分明星和追随者一起变老,而钟汉良的粉丝却越来越年轻;熟男们都在为转换成实力派犯难,而他还是游刃有余地演起了偶像剧。即便是挑战大侠乔峰,蓄胡子演警察,都是源于他不安分的心。采访当天,钟汉良干干净净地进了影棚,没有胡子,宛如20 年前清瘦修长、眼神明亮的青年。大家叫钟汉良“小哇”,因为他的英文名字Wallace,但还有个说法,就是大家见了他都说:“哇,好帅!”现在可以变成问句,“哇,为什么还那么帅?”

没被杜琪峰骂过的演员

钟汉良也做过导演梦。2005 年的时候,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业余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,具体地说,就是找了三四个朋友一起拍短片。当时他在看斯皮尔伯格的自传,书里写到斯皮尔伯格小时候不念书,就想拍电影,拍起电影来还倍儿天马行空,居然想拍一个人在飞机上中枪的镜头。但他没钱也没后台啊,斯皮尔伯格就拿着点番茄酱去机场偷拍。钟汉良看了特羡慕,也写了个小剧本,亲自拍摄、剪接。他没有太多预算,拍电影没有轨道架机器,他就去超市找个手推车来放摄影机...... 短片拍完了,寄到某国际影展,没拿奖。钟汉良短暂的导演生涯就结束了。

不过他对电影的执著没有减退。拍了十几年的电视剧后,逐渐走红的钟汉良开始接拍电影,而且一亮相就拿出了杜琪峰进军内地的第一部警匪片《毒战》。这部电影明星众多,片方抛出的悬念的就是:他们是警察,还是匪徒?

于是记者见到钟汉良就问:“你演警察还是毒贩?”“我演警察啊。”钟汉良笑笑。他一笑眼睛就弯弯的,柔软得无法跟任何犯罪联想起来。为了让硬汉的形象更有说服力,钟汉良蓄起了胡子,于是我们就看到剧照里持着枪,眼神犀利的型男。杜琪峰有两个众所周知的传闻,一是从不出席香港金像奖,一是在片场骂人很凶。接拍这部戏之前,钟汉良也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,没想到拍摄却顺利得很。

杜琪峰没有剧本,到了现场演员会拿到一张纸写着当天要拍摄的戏。钟汉良说,这是一种很好的锻炼,因为演员不能做事先的心理准备,只能集中所有精神,调动自己100% 的临时应变能力。

(火爆)只是他的工作方式,他的方式是不让人放松,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。钟汉良看着温文尔雅,专注认真的狠劲儿倒是跟杜琪峰如出一辙。

张国荣的一杯水

钟汉良很少接受专访,常给人一种把自己“收起来”的感觉。他曾经有一个奇异的习惯是收藏墨镜,在一次采访中,钟汉良说到自己有一段时间常常戴墨镜,后来才慢慢地把自己露出来。

他的微博有900 多万粉丝,但他发的微博只有100 多条,其中大部分都是感悟性的文字,满满的用尽140 个字,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来写。“现在写东西标准越来越高,我每次都要想很久。”“你对自己要求很高啊?”“要求不高的话,出来就不好看啦。”钟汉良毫不犹疑地回答。

粉丝抱怨他只谈思想,不谈生活,他就说自己的生活太普通,不值得拿出来讲。钟汉良不只是“零绯闻”,偶尔透露出只言片语的生活习惯,都健康得不像身处浮华演艺圈的人。他吃素,只在安抚妈妈时吃点鱼;他的业余活动就是打网球、跑步、游泳,有时会陪家人喝茶或者“在家里搞自闭”。他说生活要踏实,不能虚浮,不要浪费水、电、感情......

“我算比较早就会想的”, 钟汉良笑说。他小时候脾气挺倔,家人不让学跳舞,劝他说这不是长远之计,他却一意孤行。从TVB 的舞蹈训练班入行后,他却一下子成熟起来。“我一个人去了台湾,又一个人去了内地,离开家人和朋友后,一个人的时间多了,思考的时间也多了。我就想,自己的特长是什么?以后可以怎么办?”他的自律和自我规划,是从入行多年后自动生发的保护模式。从香港到台湾到内地,一个演员要是不对自己关照得密不透风,也不可能在20 年里一直保持众多的粉丝量。

有一次,武侠小说家温瑞安跟钟汉良一起出席宣传活动,温瑞安进门坐下,钟汉良就给他倒了一杯水,还说水是干净的,可以喝。温瑞安想起20 年前,也有一个男孩主动给他倒水,这个男孩后来成了巨星,就是张国荣。“此子已英华内敛,做人进退自如,演技也收放自若,该当大红了!”温瑞安最后给了钟汉良这样的评价。

2012年9月,钟汉良坐在金鹰奖的颁奖典礼上,部分印证了温瑞安的预言。在这次颁奖典礼,钟汉良获得“观众喜爱的港澳台演员奖”,而且仅以微弱之差错失了当晚最受瞩目的“最具人气男演员奖”。

钟汉良很坦白地说,“我坐在下面的时候真的以为会得奖,最后没拿到是很失望。但换个角度思考,今年差一点点,明年就再攒多点粉丝,赢回它吧。”他说的粉丝可不是狂言,这一届金鹰奖颁奖典礼的收视率超过了《非诚勿扰》,一部分原因是钟汉良和文章的视帝之争。而他主演的《天涯明月刀》开播之前,湖南台的收视跌到了17、18 的位置,是靠这部偶像版古龙剧让湖南台翻身。

硬朗不一定粗犷

越来越红之后,现在已经很多人找他做比较“奇怪”的事情,比如出演新版的《天龙八部》的乔帮主。“当初他们找我演乔峰,我也愣了几秒钟,跟大家听到我演乔峰的反应是一样的。”钟汉良解释,“但我看过黄日华演的乔峰,他在之前的形象也是斯文的,既然他也能演乔峰,可见这个角色空间很大。”

钟汉良对乔峰有自己的理解,他说男人不用拿刀、枪才能表现男子气概,一个男人够不够man,看的是他对工作的认真、对家人的负责、对朋友的义气。

在温和柔顺的外壳底下,钟汉良的内里却不那么容易妥协的。1999 年他第一次来内地拍戏,当时他在台湾唱歌已经很红了,在北京怀柔一待就是几个月,不太适应,却还要坚持用不太顺溜的普通话念台词。他尝试了三天后,终于在寇世勋的劝说下用回粤语。但这部片子之后,他再也没有用粤语演过内地影视剧,现在他常常用普通话思考,采访中有些词儿像“瓶颈”、“浑然天成”他甚至想不起粤语怎么说,顺嘴就溜出了普通话。

他最亲密的朋友还是念书时的哥们儿,现在他们都结婚生子了,再聚时还是像孩子那样玩在一起。钟汉良这么多年只换过一次手机号码,他不会常常打电话去维系关系,但朋友们想起他来总能找到他。

他很念旧。他喜欢摄影,胶片的。后来数码大流行,他就有一段时间不沾摄影了。他说,以前拍照是不确定的,可能按下快门时感觉不错,等冲洗时会发现聚焦差了一点点。现在数码相机什么都能补救,就没那么好玩儿了。

接近40 岁大关,钟汉良说“我也开始硬起来了。”这指的是角色的选择、型男范儿的沧桑造型;但撇开这些外在的东西,钟汉良却一直都很硬朗,他超人的自律、不松懈的专注和经营,偶尔蹦出的冒险的想法,这是内核里的男人气概,也是钟汉良20 年“逆生长”的能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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